2011年4月8日 星期五

Last Tango

在某處的最後一天我放了《巴黎最後的探戈》,他們都沒太大反應。其中一人問到片中的訊息是否跟《戲夢巴黎》相似。我曉得今天的年輕人是要通過後來者了解源頭,於是唯有點頭,只淡淡地補了一句:「但這裡來得較純粹。」

最後探戈前後的分手戲,追追逐逐,兜兜轉轉,死唔斷氣(其實是至死方休才對);驚覺多年後的潘源良在《戀愛季節》原來是要重歷一遍。剛去世的Maria Schneider曾說在肛交一場(幸好一take過)感受到被貝托魯奇及馬龍白蘭度強暴的感覺,所以流出來的眼淚都是真的。以今天的尺度,當屬小兒科。較早前看過《Irreversible》的他們,大抵都會同意後者行人隧道的real time強姦戲遠為激暴。

我當然沒有告訴他們,片中的馬龍白蘭度飾演的保羅自稱四十五歲,妻子有外遇後謎一般自殺,一個才華有限(這樣說勝於說他懷才不遇)的美國作家,做過鼓手浪遊世界過,最終成為別人殺父成長的真人象徵。我沒有告訴他們,這樣一個角色終究有何意義。當大家發現一切只能在那空置的公寓裡,互不通報姓名的懸空空間發生,結束之後沒有想像中的另一個開始,其實闡明了中年為自己的真正開脫。

讓他死在陽台上!寫作和自由的殘酷都可補償了......

我離開時下午陽光正好。我哼著電影的配樂,沒有幻想身在巴黎。